”
“怎么了?”周晚吟问,“这诗有什么不妥?”
“不不不,这诗没什么不妥,是这人……”沁雪僵着脸道,“是大伙儿都以为这诗是柴家公子写的。”
“怎么可能!太平歌是我们江南的小调韵脚,是姑娘填词,给我唱着玩儿的。”采莲道,“柴家公子是北方的汉子,他哪里会我们江南的歌儿!”
沁雪脸色变了。
她出宫之前是在皇帝跟前伺候笔墨的,皇帝陛下巧擅词工,尤精小令,确实曾随口说过,这太平歌清雅工整,又情深意切,有几分江南水乡的韵味。
“姑娘是闺阁女儿家,诗文怎么会传了出去?”沁雪追问道。
“嗨,八成是子安少爷偷了去的呗。”采莲说。
周晚吟无语的点了点头。
她是真不记得,也不清楚了。
柴子安自己读书不怎么样,又想在文人墨客间扬名,便经常拿未婚妻的诗文出去参加诗会。
起初还软磨硬泡的哄人帮着写,小姑娘对未婚夫又怕又爱,加上本就是寄人篱下的,哪里敢和主人家的公子叫板?
她原本还想着一边给表哥代笔,一边劝劝表哥自己上进一些,教他用心做诗文。
但柴子安连书院的先生教书都不用心听,怎么可能听一个女子的教导?连着朝小姑娘发了好几次脾气。
他自己不上进,一有诗会便哄着表妹提前给他代笔,若是两人闹了些小矛盾不愉快了,他连哄人都懒得哄了,直接让秋韶院的丫头们把姑娘们平日里写的诗稿拿给他,他挑着用。
那些丫头除了采莲,卖身契都在柴家,哪个敢不听公子的话?
周晚吟根本搞不清楚柴子安拿了多少的诗文出去。
“抄诗文抄得了一时,抄不了一世,咱们别管他,日后有的是他露馅的时候。”周晚吟道。
男人没本事,拿着妻子的诗文出去扬名的事情自古便有,更有些人看中了某个闺阁姑娘的才学,便强取豪夺要人家给他做妾,养在内宅里替他做文章。
柴子安出身好,擅长交际,会说话,但他从前翩翩公子的美名里,一大半是因为拿了未婚妻的诗文出去装腔作势。
如今没了表妹这个血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