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周晚吟什么意思。
他们本来是想倚老卖老要挟殷溪低头的,可殷溪这人油盐不进,让她低头是不可能的。
事已至此,再当着周家县主的面拦着,只怕要落一个不忠的罪名了。
柴家是个烂摊子就算了,她可是卢氏女,陛下正忌惮着卢氏呢,再惹出什么……
她想到这里,赶紧过去劝老太太:
“不过是年轻人不懂事,争一口气儿,皇后娘娘殡天,在家里争这些总归是不好。殷将军年轻,不大懂规矩,也是情有可原。有什么话儿,一家人以后关起门来说岂不是更好?”
老太太看如今形势不由人,也只能咬牙道:
“还是我这长孙媳妇懂事,要想立规矩,也不急在这一时。以后再挑了日子,好生管教管教。”
殷溪嘴角勾起,冷冷瞧了柴家人一眼,跟着周晚吟出了门。
“为什么帮我?”殷溪看着周晚吟,心中酸楚,“是我居功自傲毁人姻缘,是我夺人所爱,是我……鬼迷心窍,走火入魔……”
周晚吟道:“十年前的冬天,周家夫妇相继病故,七岁的周晚吟被接近国公府府,万贯家财就已经划进了柴家账上。”
她看了一眼殷溪,“这么多年过去,嫁妆早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周晚吟对他们已经没有用了,没有你,还会有别的高门贵女。”
殷溪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这一切都万分恶心。
而她竟然稀里糊涂成了这恶心的一环。
“我怎么会去找你斗个你死我活,好去抢柴子安的爱。”周晚吟冷笑一声,“那个男人的爱,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殷溪惨然一笑,再不说什么,冲周晚吟一点头,快马加鞭往宫里去了。
周晚吟望着她的背影,再看了看手上带血的剑,这才觉得有些腿软。
不但她腿软,沁雪更腿软。
“姑娘,你吓坏我了,殷溪将军杀人不眨眼,剑下亡魂无数,你竟然敢去拦她的剑!”
周晚吟拍了拍心口:“亡魂无数是多少?”
“五百一十四人。”
周晚吟:“……”
她看了看沁雪和采莲,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