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吟怀疑他在怀疑自己的脑子,但此时并没有力气证明自己,只觉得有点心痛。
她心痛了没一会儿,端王就来了。
小殿下比殷深大两岁,教他读书的太傅要求更严,他每日来校场的时候不多,加上他本来就不大爱弓马骑射,来的更不勤了。
“本来都要回去母亲那里吃饭了,听说你在这里当起了先生,特意来看看。”端王看着依旧气鼓鼓的殷深,笑眯眯的说。
殷深有点不好意思,抿了抿唇,规规矩矩的坐下喝水。
端王笑道:“皇叔说,夫子循循善诱,你这才教了两个时辰就气垒了,这怎么行?”
殷深闷闷的低着头喝水:“她不用心。”
他不大想说周晚吟笨,打击了她的信心,便捡了个不要紧理由的说。
周晚吟道:“你还不如说我笨呢!”
端王冲周晚吟笑道:“我方才在后面瞧了好半天了,周姐姐,你别听他的,你不是拉弓的姿势不对。”
“哦?”
殷深惊了:“你别听他胡说,你站都站不直,怎么拉得满射得准!”
“那不是不用心,也不是笨,是她力气不够。”端王很体贴的笑了笑,“拉弓的时候力气不够,又心里着急慌乱,左支右绌,当然姿势不对。”
“咱们是常练习的,一来熟能生巧,二来力气足了,自然觉得容易一些。”端王看着殷深,笑眯眯道,“你自己天分好,便常常觉得别人也该是这样的。”
殷深仔细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他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周晚吟感激的看了端王一眼,端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原先觉得这端王是卢寒烟的儿子,并不是很喜欢他,今日看来,他大约就是文弱了点,被母亲压制的有些优柔寡断的。
人还是挺不错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有伺候的太监宫人搬来桌子条案,要摆晚膳。
端王就站起来要回去。
“你才来就走?”殷深急了,“饭都不一起吃?”
端王尴尬了:“母亲让我回去陪着一道儿用饭。”
“一起吃个饭怎么了!”周晚吟惊了,“你都多大了,还要母亲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