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半晌，叶念念垂着头，不敢正视顾承晏，用尽全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等我这个月结束了，我就辞职，到时候你重新给孩子找个阿姨照顾。”
说完过后，叶念念想继续说“工资很高，想找阿姨应该很好找。”
但是这句话，就跟粘在喉咙的糖块，吐不出来，咽不下。
甚至弄的她眼眶泛红，有些哽咽，心就跟棉花，淋了雨，湿哒哒的，摊在心房。
顾承晏听完这句话，闭目深做呼吸，理智冷静道：“为何？”
叶念念抿唇，鼻子泛酸，“我们一开始就是雇佣关系，还有……”
她坐在桌子的另一面，低着头，使劲的抠着手，就连已经抠破了一块皮她都没发觉疼痛。
叶念念从小就是孤儿，旁人对她半点好，她都是很感动的藏在心窝里。
好比顾承晏这么久以来，对她的关照可谓是无微不至。
给出高额工资，帮她解决困境，后面闺蜜出事他忙前忙后，她要做生意，每天拿着货很重。
他提出要给她买汽车，她死活不愿，最后还是不声不响的买了个自行车给她。
而且顾承晏还明确说了，过两个月有了她们自个挣到钱的幌子，再买汽车。
省的直接买回来，钱的来源被人调查。
这些叶念念都记着呢，但是她是炮灰，得守好炮灰的本分。
万一遭到反噬，她觉得得不偿失，朦胧抓不到的爱情，远远没有生命来的重要。
“因为我挣到钱了。”叶念念声若蚊蝇，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
谎言使得她更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一眼顾承晏。
“说谎。”顾承晏眼神冷然，但心早就慌成一团乱麻。
他做出万分镇定之色，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再点上，深吸一口。
吐出烟雾之时，眼神失落到仿佛失去了一切似得看着眼前人，隔着一层烟雾，他看不清，道不明。
这种东西他无法用推理去完成，眼神失落到了尽头，成了一种木然。
他苦笑了一声，试探道：“你当初在医院见我哥第一眼，为什么跟他跑？”
叶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