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似笑非笑的吴吉,大声道:“我说过,我死都不会投降,也并不知晓什么苏城城防图,大汗实在不用费尽心机,用这样的手段来骗我!死不过一睁眼一闭眼的一瞬,就算你们今日将我斩杀于此,我清商也绝不求饶一声!”
他说着一扭头,看到了守在门口的突厥士兵腰间别着的弯刀,快步冲过去就想要抢刀自刎,以免受辱。
王帐中众人都发出一阵惊呼,吴吉在坐上高喊:“拦住商王子!”
看门的突厥士兵立刻按住刀柄,郁久闾苏丰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清商的手腕,厉声道:“兄长!你就一点不疑心你的身份吗?我是你的弟弟郁久闾苏丰,父汗和可敦可都在等你回柔然啊!”
清商被迫停下手中动作,扭头打量着阻拦自己的苏丰。
苏丰一脸激动,眼中甚至含着一些眼泪,也不知道他在激动些什么。
清商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父汗,可敦,母亲,这些字眼在他的脑海里面撞击着。
装着久远记忆而被深藏于地下的一口坛子,被人用石头砸开了一个缝隙,一缕阳光透过缝隙射了进来,那一缕记忆如同有神识一般,开始蠢蠢欲动,在漆黑的罐子中横冲直撞,想要破罐而出。
脑子传来一阵抽痛,清商伸手扶住脑袋,脚步踉跄了一下,面露痛色。
吴吉连忙道:“商王子快上座,今日我突厥与柔然大军联手,挫败了天启士兵一回,正是庆祝的好时候!诸卿随本汗定要痛饮到酣畅淋漓才好!”
突厥的臣子们重新恢复了方才热闹的气氛,推杯换盏。
唯独清商,像是个被抽离了灵魂的木偶,被人架着坐到了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