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门:“方先生,难道是要在这雨中讨论国事吗?”
闻言,方孝孺面露一丝尴尬,却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色,未发一语。
只默默上前,推开院门,迎朱允熥入内。
待到二人步入前廊之下,方孝孺的脚步一顿,转身面对朱允熥。
仍是不愿邀他入室啊。
朱允熥瞥见室内已翻腾多次的茶水,笑道:“方先生的才学,学生早有耳闻,心驰神往。今日意外相遇,便认定必是先生。突发奇想,欲请先生入宫教导。”
方孝孺面色凝重,让朱允熥进来的意图,并非是想听这些絮叨。
“殿下可否告知,为何堂堂东宫伴读会突然被贬至偏远的宣府镇呢?”
这人难道不爱听半句恭维?
朱允熥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一紧,沉声回答。
“黄子澄非但无良相之能,反添朝堂纷扰,故令其赴宣府镇自省,待其心性蜕变,自会迎回朝中,委以重任。”
黄子澄能否重返应天城,朱允熥也不知道。
但目前,方孝孺是他必须拉拢的关键人物。
闻听朱允熥质疑黄子澄的贤能,方孝孺眼中闪过怒意,多年的涵养使他勉强压下情绪,低声问道:“殿下此言何意?”
朱允熥审视着方孝孺。
多日苦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只见他徐徐言道:“先生乃当世大儒,所著《吴士》,借古讽今,以张士诚之事喻示时下朝堂偏听轻信、用人不当之弊。”
“又借其与钱塘无赖交往,暗批时风浮夸。文章冷嘲热讽,寓意深刻,学生反复诵读,感佩至深。”
朱允熥言辞恳切,分析透彻,让方孝孺内心震撼不已。
《吴士》确是他的手笔,流传颇广,却未料到,身为皇族宗亲的朱允熥,不仅读过,还能如此精准地把握文中深意,一语中的。
这一刻,方孝孺内心的不忿悄然散去,郑重地打量起这位尚未加冠的年轻殿下。
眼前之人,真是那位传闻中性格内向、软弱无能的大明皇孙?
朱允熥接着道:“先生另有《鼻对》等诸多佳作,选材严谨,文风淳朴而雄浑,奔放不羁,颇有东坡之逸趣,龙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