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民众各安其位,各尽其责,各显其能,国家因此阴阳和谐,万物顺畅,自然国泰民安。”
“妙哉!”
终于,朱允熥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闪烁着一丝寒芒:“先生可知那日在东宫学堂,陛下与皇太子驾临之时,黄子澄是如何放言的吗?”
此刻,方孝孺已不自觉踏入了朱允熥预设的议题之中。
他犹豫着问道:“黄子澄在圣驾前妄言何事?”
朱允熥面色一凛,道:“黄子澄说,大明江山应文官为尊,世间苍生万业,皆不足挂齿。”
“边疆将领,俱是粗鄙武夫,抵御外族,仅需文官以笔止戈。四季万物,皆应由他这等文士掌控调理。”
“岂有此理。”
方孝孺顿时怒形于色,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黄子澄此言,将我大明君主置于何地?将国家根基、民生百业置于何地?将为国立功捐躯的北征将士置于何地?又将辛勤劳作的百姓置于何地?”
愤怒之下,方孝孺脸颊颤抖:“其狂妄至斯,竟以为天地万物,皆能由他一手操控?古圣先贤之教诲,竟被其弃若敝屣。”
激愤之中,方孝孺霍然站起:“黄子澄莫非真以为,凭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书生,就能抵御外敌?如此嚣张,扰乱朝纲,我儒家颜面何存?”
一番痛斥后,方孝孺猛地盯住朱允熥:“草民恳请殿下,上书陛下,褫夺黄子澄一切功名,勿使儒家颜面受损。”
朱允熥一愣,他的本意不过是想让方孝孺接受贬谪黄子澄至宣府镇的事实,
却未料到,方孝孺的激烈程度远超他预料。
他竟欲彻底剥夺黄子澄的全部功名。
要知晓,在这个时代,对一个读书人而言,功名是比父母亲情更为珍视之物。
一旦黄子澄的功名被剥夺,他往昔的努力便化为乌有,成了大明所有读书人口中不齿的存在。
朱允熥轻叹一声,带着几分犹豫,缓缓道:“先生当真认为该如此行事?”
方孝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文臣之重,在于朝堂政令,此话不假。但身为文臣,站于庙堂之巅,理应胸怀天下。”
“黄子澄之言,违背圣贤教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