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抛出来,特别是在当下复杂微妙的朝堂局势下,无疑显得意味深长,引人遐想。
朱标闻言,悄然侧目望向朱元璋。
这小子终究是长大了,虽然行事略显鲁莽。
这样的建议,难免触动朝臣敏感的神经,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个高明的计策。
恩科啊,这可是国之大事,仅次于对外征战。
从旨意一下,到金秋时节的会试,皇上亲点英才,整个国家都将为之沸腾,万众瞩目。
到时候,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的话题都会围绕今年的新科探花出自何方,又是怎样的英姿勃发。
功勋将门的家庭早早地忙碌起来,翘首期盼着三甲之外的英才名单,渴望为自己的家族觅得一位杰出女婿。
文臣们也怀着同样的心思,梦想着家族的子侄或是门下弟子,不久的将来能与自己并肩站在朝堂之上。
每当有这样充满社会话题和利益纠葛的重大事件发生时,总能暂时掩盖住其他种种问题。
朱标的唇边泛起一丝微笑,心中暗自发笑。
他突然感到一阵不平和心疼,想到自己的儿子远隔千里,风尘仆仆地从浙江赶回,满身泥泞不说,还无缘无故挨了父皇一脚。
朱元璋哼了两声,目光带着些微的不悦扫向朱标。
“别瞪咱,他是你儿子,也是咱孙子。”
朱元璋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朱标随即转过头,脸上挂着笑容,看着日渐成熟稳健的朱允熥。
朱元璋训斥完朱标,又转向朱允熥。
“现在已是二月,明朝一旦发布旨意,三月才能传遍全国。小考、乡试、会试、殿试,每月一考,也得等到今年冬天才能全部完成。”
时间紧迫得很。
朱允熥点头表示明白,按照惯例,头一年小考加上乡试,选拔出秀才。
中选者翌年再战乡试,争取举人资格。
三年后进京,参加由礼部主持的会试,脱颖而出者便正式成为国朝的进士,拥有了做官的资本。
然后参加殿试,由皇上亲自评定名次,决定科举的三甲归属。
好在,当今大明朝已有丰富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