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立即上前,恭敬地伸手向徐妙锦示意。
徐妙锦也不啰嗦,对着身旁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随即递上一本簿册,交给了刘远。
“太孙,中山王府以后就交到您的手上啦。”
徐妙锦大方地说道。
朱允熥深深地注视着这位名义上是自己姨娘的徐家才女,心中五味杂陈。
“中山王府忠心耿耿,为国之栋梁,朝堂楷模,功勋之首,实至名归。”
他留下这句话,不再多做停留,不愿继续让这位年轻姨娘的拿捏住,匆匆返回皇宫。
独剩徐妙锦独立于夜色之下,身边只余下家仆静守原地。
直到朱允熥一行人的身影彻底融进夜幕,那位常伴徐妙锦身侧的侍女才轻手轻脚地靠近。
“三小姐,皇太孙他……真的应允了吗?”
此刻的徐妙锦,眼眸依旧凝视着太孙消失的方向,瞳中光影微动。
听见侍女的低问,她微微侧头。
这位自幼相伴的侍女,是她最贴心的知己,此问不过分,更显关切。
徐妙锦浅浅一笑,“徐家,是开国功勋之首。”
这话比今夜任何的密谋交涉都来得更为沉甸甸。
尤其在开平王逝后,常家重掌兵权,与凉国公共掌京都,加之信国公汤醴重返朝堂,朝中功勋势力三分天下的局面已成定局。
似乎,中山王一支,在这盘权力棋局中已被悄然边缘化。
但在徐妙锦心中,疑虑与忧虑如影随形。
那位仅仅年长自己2岁的监国皇太孙,按宗室辈分,本应是她的晚辈,少年英姿勃发。
他时不时投向自己的目光,那份毫不遮掩的关注,让徐妙锦不由对未来生出了几分隐忧。
“国之礼法,怕是不会轻易许他所愿吧……”
她低声自语,心中的忧虑如云层般越积越厚。
回到东宫,朱允熥已是眼皮沉重,难以睁开。
自浙江道一路疾驰返回应天,进城后便马不停蹄,未得片刻喘息。
赴中军都督府前夕,虽浸泡于热水之中,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却仿佛挥之不去。
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