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嘴角微微抽动,轻轻咳嗽一声,“想不到缙绅兄对象山先生竟如此喜爱。”
正沉浸在《象山语录》中的解缙,肩膀猛地一震,满脸惊讶地转身望向背后的朱允熥。
解缙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环顾四周,同僚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连忙弯腰行礼:“皇太孙驾临,微臣未曾察觉,失礼之至,请太孙责罚。”
朱允熥摆摆手,“为读书专注到忘却寝食,这等热忱,怎会是失礼呢?”
解缙眨着眼,只见皇太孙手指轻轻点向《象山语录》。
犹豫片刻,将书拿起递了过来。
朱允熥接过书,小心翼翼地翻了几页,又缓缓合上:“陆九渊在心学领域,实乃传扬光大的关键人物。”
解缙点头赞同,心里却略有遗憾:“皇太孙今日离宫来到翰林院,不知是为了何事而来?”
朱允熥手轻轻托着书,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在封面轻拍了一下。
对方对心学的痴迷程度,让他感到意外又惊喜。
朱允熥的目光漫过四周书海,调侃道:“解学士这是打算在此地和本宫一论高下吗?”
解缙脸上顿时染上了一丝尴尬,连忙弯腰行礼,“微臣失态了,请太孙随我来。”
二人步出晒书场,旁边便是静谧的茶室。
解缙忙着煮水泡茶,而朱允熥则把那本《象山语录》郑重地摆到桌上,一页页细细品读起来。
趁着水还未沸的间隙,解缙偷偷抬眼,静静观察着朱允熥。
心中的困惑如云雾般越聚越浓。
正当解缙欲张口发问时,朱允熥已抢先开口。
“象山先生说六经注我,这话真是妙极了。”
解缙只好赔笑附和:“象山先生的思想,正是儒家精神的精髓。每次拜读,新意都如泉水般涌现,真希望能与先生生于同一时代。”
朱允熥望向解缙:“不过,我认为象山先生的论述,尚未能全面揭开心学的奥秘。”
解缙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皇太孙有何见解?”
他眉头微皱,苦苦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皇太孙过去曾对心学有过深入的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