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欣慰地望着解缙,他已经开始主动思索如何改进报纸。
一位称职的官员,就应当有主观上的能动性。
此时,解缙已被他引领,在心学的道路上大步迈进。
有了书局报纸作为思想传播的平台,他能自发考虑如何实施这些计划。
朱允熥虽然察觉到解缙这其中不乏个人私欲,可只要事情办得漂亮,方式方法也就无关紧要了。
此刻,解缙已全身心投入到,将心学新理念普及大明的宏图伟愿中。
他坚定有力地说道。
“最佳方案是聘请几位文采斐然的笔杆子,长期驻守书局。臣觉得,大本堂的方孝孺先生非常适合阐释心学的源起与义理,而臣则负责执笔讲述知行合一的道理。”
“至于朝廷秘辛、民间逸事,臣提议邀请国子监学生执笔。一方面,国子监学生思维活跃,对民间百态更为熟悉;另一方面,也算帮助那些家境贫寒的学生补贴些费用。”
说着,解缙抬头,“不过,建立书局,聘请作者,印刷报纸,开销应该不会小……”
朱允熥爽快道:“我来出这钱。说不准,将来我们还能通过报纸大挣一番呢。”
现在的大明朝,各种大型商贸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特别是在浙江那一带,商业活动更是呈现了集聚的态势。
这些商家们走南闯北,买卖货物,渐渐意识到商品名声有多值钱。
解缙眼睛一亮:“真能挣到银子?”
“那当然,商人嘛,谁不想自家货卖得多?我们正好帮他们打广告,提高知名度。”
解缙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弯来,一脸懵懂。
朱允熥深深看了他一眼。
“现在,缙绅兄该考虑的是,咱们书局报纸一旦面世,你的心学思想,特别是知行合一这套理论,肯定会触动那些儒家理学派的神经,引来他们的抨击和压制。”
“届时,光是对付这批人的诘难和指责,就够你喝一壶的了。朝堂上我或许还能帮你挡一挡,但面对士人,可就不容易了。”
朱允熥这话不是危言耸听。
心学与理学虽同属儒家,但天生就分道扬镳,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