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他轻轻嗅了嗅,然后细品慢咽,看着茹瑺的脸色愈发严肃。
他笑着问道:“茹尚书,为何如此忧心忡忡?”
“你清楚我心中所虑。”茹瑺脸色凝重如冰。
詹徽微微一笑,“担心书局前的闹剧,转变为激烈的肢体冲突,有人受伤流血,会在朝廷引起动荡?”
在茹瑺疑惑的眼神中,詹徽摆了摆手。
这样故弄玄虚的行为,就算是茹瑺这位兵部老手,好奇心如猫的老油条,也不禁感到恼怒。
恰巧这时,詹徽慢条斯理地说:“实际上,你真正担忧的是此次事件可能引发的理学与心学的争斗,这是你最深的忧虑,也是外面人的困扰吧。”
听到詹徽一语中的,茹瑺脸红耳赤,险些掀翻桌子,眼神犀利地瞪向对方。
詹徽接着道:“若仅为学术之争论,不伤人,今日风波或仅限学术界。但今天后,恐要划清界限,演变为生死之争。”
詹徽淡定地述说着这一切。
茹瑺擂响茶桌,喝光了茶。
他低语道:“此乃道统争夺,开启后将无人能控,即便皇上出手干预,亦无法阻止争斗。”
提起道统之争,即便是兵部主管茹瑺,也不由脊背生寒。
回顾先秦时期的百家争鸣,至汉武帝时的独尊儒术。
自古至今,每一次道统之争,总有一方倾覆。
败者失去道统,权柄亦崩塌。
胜者重塑,或是取代,成为新时代主导者。
茹瑺叹道。
“我并非关心理学或心学之争,更关心的是,此事若任其发展,今年的科举会受何影响?北方征战又当如何?天下安宁、各地能否正常供应兵部所需物资,维护我国边境安全,这些才是重要问题。”
詹徽听到茹瑺的话,手中茶杯停顿后又慢慢放下。
他深看茹瑺,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我以为你是对心学复兴有不满,没想到,你关心的只是兵部琐事。”
茹瑺轻蔑地冷哼,“皇上信我掌管兵部,自该承担责任,为皇上担忧。”
詹徽微笑,双臂搭在椅子背,“这与解缙推崇的知行合一理念颇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