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三月前他开始独自主持早朝,无论是朱元璋还是朱标,似乎是真的放手不管大明朝的事务了,一切都压到了他的肩上。
至于儒学正统的争端,他早在三个月前就亮明了立场,虽有偏袒,却不至于明目张胆地站队。
应天府府尹因玩忽职守,被贬到去当县令了。
刑部和大理寺那几个领头闹事的,被詹徽瞅准时机,一股脑儿地发配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吃土去了。
中书舍人刘三吾,被皇太孙教训一顿后,大门一关,成天窝家里埋头苦读,偶尔才露个面去国子监讲讲课。
朝廷上关于儒家内部争斗的话题,大伙儿都默契地绝口不提了。
周豪整理了下思绪,“今儿个刘三吾照旧去了国子监,还在传授程朱理学,看样子是想把国子监打造成理学的新一代根据地。”
既然朝堂上不让争,刘三吾转战国子监也在意料之中。
朱允熥既然摆出了官方不管的姿态,自然也不能拦着人家去教书。
现在的大明,可不是两百年后的光景,朱允熥也没法反老朱家。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朱允熥又问:“还有别的动静没?”
周豪思索片刻后,无关紧要的琐事直接过滤,接着汇报。
“任亨泰一大早就请了戏班回府,据说要在家里连唱三天大戏。”
朱允熥冷哼一声,“他这倒是真豁出去了,一点不着急上火。”
“任亨泰家里一切正常,锦衣卫那边的记录也是如此。”
朱允熥摆摆手:“任亨泰没二心就好,倒是咱们那位文官领袖,他今天干嘛了?”
周豪在心里盘算着詹徽今日的行踪,“和平常一样,早上点卯,处理吏部和都察院的事务。但是……詹徽似乎有意让动一动吏部的考功司。”
正是大明吏部里掌管官员绩效评估的核心部门。
朱允熥眼珠子一转:“皇爷爷信任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轻轻叹了口气。
周豪没来得及细想詹徽此举背后的深意。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些声响。
周豪迅速转身,几步跨上岸,不一会儿又悄悄折了回来。
“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