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里没命的可都是理学界的泰斗,江南文化的脊梁骨啊。
就算他自己,也该早早抽身,免得被这滩浑水溅得满身泥。
可如今,皇太孙不单现身此地,还把风声给放了出去。
解缙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眼下锦衣卫正在城里大张旗鼓抓那科举作弊的,已经惹得民怨四起。
江陵山这事儿一传开,那些漏网之鱼哪有不蜂拥而至的道理。
见兔顾犬嘛。
今天没被锦衣卫请进诏狱的,心里头只会琢磨。
应天府这一连串风波,是朝廷,或者说皇太孙在敲山震虎。
“您这会儿应当回宫。”解缙犹豫半晌,凑近低声劝道。
可就在这当口,江陵山下已是一片骚乱。
解缙闻声面色骤变,眼神里透着急切,紧盯着朱允熥。
盼着他能趁那些义愤填膺的理学后生上山前,悄悄从后山溜走。
山脚下。
几个月前,被数万热血沸腾的应天百姓踩出的崎岖小径前,聚集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一拨拨京城学子。
其中几个穿着锦衣,看面相便知出自名门的青年,神色最为激动,个个眼泛泪光,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
在一大群同窗朋友的陪伴下,大家都聚在了山脚边。
“焦兄,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咱们得先上山,把那些传言查清再决定怎么办。”
一位名落孙山的举人,望向被围在正中间的年轻人。
焦思博却吼道:“我家老祖不明不白地走了,这口气要是不出,我枉为焦家子孙。”
这显然是认定了江陵山上有事,而且是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周围的人听了都不由得神情严肃起来。
这焦姓青年,是江西来的举人。
更是江西响当当的大户,世代研习理学。
大明朝开国25年来,要说秀才、举人、进士最多的,还得数江西。
简直就是人才辈出的典范。
而在江西,科举之路最难的要数吉安府了。
闻言,现场众人的眼神又是一变。
那位创办了书报局,推广心学,知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