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我想岔了……”
朱允熥沉吟后独自迈着步子,接着前进。
但他的话语,却被朱樉听见了。
“我以为二叔是因六道改田税之事,被各地阻力所困扰。”
“毕竟,六道范围远超浙江道,尤其是江西两地,士绅豪门众多,反抗最为激烈。”
“原以为二叔身为朱家秦王,又经历多年戍边,处理地方政务可能不顺手,或许能为二叔分担。”
“但既然二叔说无惧,看来六道改田税在二叔眼中只是小事。”
“确实是我多虑了。”
“二叔真乃豪杰。”
“不愧为我朱家男儿。”
说完,朱允熥快步离去。
朱樉却是一脸懵圈,两眼瞪得圆滚滚的。
“哎哟喂。”
他猛然惊醒,赶忙堆起一脸笑意,小跑追上前方的朱允熥。
“乖侄儿啊。”
“我那能干的乖侄儿。”
朱樉弓着背,双手搓来搓去,满脸巴结讨好的神色。
连叫了两声,没听见朱允熥搭理,朱樉撇撇嘴,又挤出笑容。
“好允熥,二叔的宝贝允熥。”
“你刚才是不是说想帮二叔减轻点负担啊?”
话音未落,朱樉生怕朱允熥跑了似的,紧紧拽住他不放。
一旁的朱尚炳亲眼目睹自己老爹这副谄媚相,撇了撇嘴,重重捂住了脸。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朱高炽呆了,听见尚炳差点要和二叔划清界限,喃喃自语道:“二伯真是……真是个人物。”
“二伯近来…其实挺不容易的……”
不知哪个兄弟在后面小声嘟囔了一句。
朱高炽和朱尚炳立刻转头望去。
……
朱允熥察觉二叔拽住了自己,不动声色地轻轻拨开朱樉的手,表现得像叔侄不太熟。
朱樉眼睛里闪烁着光,“允熥,二叔可听清楚了,你想帮二叔减轻点担子。”
朱允熥仰起头:“嗯?侄儿有这么说过吗?”
朱樉闻言,火气直往上冒,但硬是压了下去,赔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