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的官儿们个个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瞪得老大。
眨眼间,估摸着有3000斤重的蒸汽机被两根绳子轻轻松松提了起来。
脱离了马车的怀抱,晃晃悠悠升上半空。
“张尚书,这玩意儿可不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吧?”
詹徽眯着眼,笑着望向城墙上的新奇玩意儿,随口问了身边的张襄一句。
张襄脸绷得紧紧的,跟苦瓜有得一拼。
“得看看这蒸汽机能不能轻松带起万斤大物……不对,3000斤也成,要是行,老夫立马卷铺盖走人。”
郁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悠悠地接了一句。
“本官倒是想去工部为陛下分忧。”
张襄眉毛一拧,眼里像藏着刀子似的扫了郁新一眼。
一柱香的工夫。
城墙下的大伙儿眼瞅着两根竹竿从滑车两边探了出来,仿佛是解锁了什么机关。
接着,整个滑车连同它背上的蒸汽机,慢慢悠悠地往城墙方向挪。
城墙上传来“哐当”一声响,震得人心肝儿颤。
大家伙儿定睛一看,冯宏朗这位大明朝第一位八品匠官正指挥着人,又给滑轮套上了两条绳子。
四条绳子齐心协力,缓缓降落到城墙根。
这时,一队人马从城墙下吭哧吭哧地扛起煤袋子,往城墙上送。
另一边,一块铁板和四根粗麻绳在城墙下完成了连接。
“来人啊,搬石头,过磅,上吊装台。”
解缙探出半个身子,朝下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于是乎,一车车大石头被源源不断地运进来,秤台也被搬到了正阳门前。
张襄一听,噌地从凳子上弹起来,几步跨到秤台旁。
“330斤,上台。”
“318斤,上台。”
“304斤,上台。”
“继续……”
……
每一块石头的分量,张襄都要亲眼验过,一丁点儿水分都不留。
一块块石头的重量在他心里飞快累加。
2000斤。
3500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