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属于户部尚书及其下属官员的。”
“那些,则出自吏部尚书及同僚之手。”
“这些,来自礼部跟兵部。”
“剩下的,乃是朝廷五寺弹劾税务署跟燕世子的折子。”
朱允熥逐份通报了奏折的来源。
然后,他猛地一拍桌面,眼神瞬间变得深沉。
“要不是我今早入宫时,恰逢通政司的人,我竟不知这么多人想弹劾税署跟燕世子。”
“大明朝何时起,未审先判,舆论先行成了风气。”
朱允熥又迈前几步,眼神愈加深邃,语调紧迫:“各位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想掀起党争。”
轰然之间,华盖殿内的气氛仿佛坠入了冰窟。
砰!
砰!
砰!
詹徽几人瞬间跪倒在朱元璋面前。
“臣等仅因税署忧心大明基业,并无党争之心。”
言毕,几人伏地不语。
党争,是无人敢轻易言及的禁忌。
前宋因何而衰?
天子失德,朝中奸臣当道,朋党相争。
不可否认,前宋每欲改革,总伴以剧烈的党争,新政随之流产,国家也在这无休止的内部消耗中走向衰败。
党争,乃朝堂第一大忌。
朱允熥却继续道:“若无党争之心,诸公又为何在案情未明时,便断定是段项明所做?难道锦衣卫已将案情向尔等和盘托出?”
“今日之事未明,朝廷便对税署,对为国效力的燕世子群起而攻之。他日,是否任何人均可随意猜测,无端指责同僚?”
“地方上若出现贪腐,我是否可以直接指责吏部?”
“年税收稍有差池,户部是否就该承担责任?”
“每年都有事故,甚至人命,这是否也要归咎于兵部?”
“太平里发生灭门惨案,应天府竟毫无察觉,预警全无,作为地方官府,上至应天府,下至上元县,是否都该流放边疆。”
“闻风即动,不问因果,随意陷害同僚,大明的法律公正,还存在于列位心中吗?”
朱允熥的话语越来越冷,面色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