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就会满意了?”
郁新摆了摆手:“世间哪能人人都公正廉明,埋头苦干?你我知道不可能,上头更清楚。如此,留个听话的在身边,总好过整天对着那些只会硬碰硬的谏臣吧?”
“这官做得……”
张襄轻叹一声,终究没有把不满吐露,摆摆手,背过双手,摇头离去。
郁新再次冷哼。
从政多年,他对天下政务了如指掌,人口田赋,地理要塞烂熟于心。
执掌户部,钱粮收支分毫不差,自认勤勉,确保国库充盈。
但人心易变,国运27载。
上至君主,下至百姓,心态皆在变化,包括他自己也不例外。
他不想做一个平庸的官员,却又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
守护好大明的财库,郁新觉得这已是对得起圣贤教诲,皇恩浩荡了。
……
“缪良哲家里的那位,得了朝廷的封号,如今也不埋怨他整天不沾家了。”
“可缪良哲呢,祭祖完,转身又套回那身泥点子袍子,往田里一扎,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红薯高产30石,消息迅速传遍应天府,民众期待明年自家地也能种上红薯。”
“这股风一吹,连应天府那几块地界上还没改完粮税规矩的地,老百姓自个儿就着急忙慌地举报起来,事儿就这么顺溜地办成了。”
江面辽阔,秋风瑟瑟。
云平码头上,长江之畔,朱高炽斜睨着朱允熥,低声叙述着由红薯引发的种种事端。
朱允熥转头望向码头,视线掠过排列有序的太监宫女,亲兵与礼部官员。
排得整整齐齐迎接着什么人。
“朝中大臣近况如何?”朱允熥向朱高炽询问。
朱高炽反应淡然,耸肩道:“一如既往,日日颂扬缪少师的赫赫功绩,私下憧憬取而代之,坐享一品高位。”
说罢,朱高炽诧异地盯着嘴角含笑的朱允熥。
“你问的,怕不是这回事吧。”
朱高炽语速加快,眼神滴溜溜转了几圈,定了定神。
“那些人啊,还不是日复一日的过。听说,翟善觉得每三年一次的京察查不出官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