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不必了,我们就在这儿等。”
主持一阵错愕,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甚。
这些锦衣卫到了安陵寺,既不提抓人,也不接受饮茶邀请,就这么站着等?
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主持小心翼翼地侧过身,示意和尚们准备些茶水,好生伺候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
赵百户却是猛然瞪眼:“我的意思是,你们也一起在这儿候着。”
噌噌噌。
赵百户背后,一柄柄绣春刀出鞘,寒光闪烁,直透人心。
和尚们终于支撑不住,纷纷与还没回过神的方丈拉开距离。
“官爷,就是他,这老顽固干的好事。”
“一切的事都出自他手,跟我们没半点关系……”
“求您明察秋毫,我等小僧全是被这老家伙逼的。”
“请官爷为我们做主啊。”
“……”
一时间,安陵寺仿佛又刮起风雪,寒气直透人心。
方丈已是一屁股坐到弟子清扫过的地上,但仍冷得人直打哆嗦。
赵百户却不理会这些,淡淡说道:“上意要明辨是非,绝不冤枉了这佛门净地,各位再等等吧。”
……
邹小杰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懂得寸步难行的滋味。
邹源惨死的景象,如烙印般深刻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那一刀,就像杀鸡一样利落。
积雪已至膝盖,双手被缚的邹小杰,只能咬紧牙关紧跟两名身强力壮的锦衣卫。
失禁后,裤腿潮湿,遇风更是冷得刺骨。
邹小杰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邹小杰强忍不适,双腿用力分开,艰难前行。
冰凉的湿气已在身下凝成细碎的冰渣。
每一步摩擦,都让他恨不得立刻倒在这一片雪白之中。
他抬头望向前方。
那是通往安陵寺和应天府的岔路。
回头望去,无垠雪地中,几乎半数邹家村村民,小半个大胜关的劳力,被麻绳串连往向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