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轻风由远及近,轻轻掠过湖面,携着一丝清凉,拂过微山岛上刚吐新绿的芦苇荡、茁壮的茭白和及腰的野草丛。
几叶扁舟掩映在这随季节轮回更替的湖草间。
它们从岛的西北角落驶入湖心,绕过北岸,最终在岛的西北端靠岸。
船上总共不足20人,个个装扮成渔夫模样。
簇拥着一位身穿儒雅青衫的青年,趁着晨光未透,悄然登岛。
他们穿越岛边的小村落,径直南行,约摸一里半路程后,便来到岛上的最高峰,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踏入山林,一行人攀上并不算太高的山顶,密林深处隐约可见几座低矮的茅屋,微弱的烛光透过窗户,为这寂静的山林添了几分温馨。
咚咚咚。
领头的渔夫引着众人来到最大的一间屋前,敲响了那扇用林中木材搭成的门扉。
“祁哥,我们把孔先生接来了。”
屋里传来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木门没有立刻开启,似乎里面的人在谨慎地辨认来访者。
终于,门缓缓开启,缝隙间并未露出人影。
领头的渔夫转头望向孔心远,侧身让出道来,恭敬地说:“孔先生,请进。”
年仅30,面容却显得格外沉稳的孔心远,眉头微蹙,先是对着半开的门缝打量一番,又看了看旁边渔夫,未发一语,只是提袍轻移,跨过门槛。
屋内,一盏烛火摇曳生姿。
孔老先生轻轻拧了拧眉,目光转向手持鱼叉的汉子:“祁飞白,你们是心里打鼓了吧?”
微山湖渔村的一把手祁飞白,肤色黝黑的脸上挤出一丝憨直的笑。
祁飞白放下鱼叉,晃了晃壮实的手臂,给身边伙伴使了个眼色,这才踱步至孔心远跟前,模仿着文人雅士的模样,双手抱拳行礼。
“祁飞白见过孔先生。”
此时,屋外的渔夫们除了几个领头的进了屋,其他人都散落在四周的阴影里。
孔心远眼神平和地掠过众人,心底虽有一丝不屑,面上却不露声色,再次向祁飞白追问:“祁飞白,你们是没胆量没信心吧?”
祁飞白脸上即刻堆满笑意,看起来越发纯朴憨厚。
他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