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如炬,紧紧盯着朱橚。
“是工部跟户部的官员,还有那批观政已两年的进士们。”
工部。
户部。
朱橚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朱允熥话锋一转:“五叔又是否了解,这批进士研究的是什么学问?”
朱橚嘴巴微张,仿佛被无形的铁锤重重敲击在了脑门上。
“心学。”
朱橚口中喃喃念出了这个被自己忽略的事实。
“没错,都是研习心学的两榜进士。”
朱允熥面露微笑,几年的布局,那些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努力,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刻。
朱橚下意识地撑住椅子,惊恐万分地看着朱允熥。
“你打算换掉整个中原的官员。”
朱橚这些年设想了很多,却从没想到会是如此局面。
朱允熥歪头托腮:“要是中原已经不可信赖,上下不宁,甚至内忧外患,那侄儿就为大明换一个全新的中原。”
整个中原,换血重生。
朱橚彻底震惊。
“五叔,户部、工部的官员,以及在两部实习的那些人,如今已遍布六府各州县。羽林左右卫指挥使汤辉,正率领5000精骑驻扎在陈留县。”
“更不用提还有3万京军,不久便会从南方抵达陈州府银城。”
朱允熥一边说着,眼睛紧盯着朱橚的表情,突然想起似的插了一句。
“哎,五叔也许不记得了,如今河南道的都司指挥使陶庆,侄儿以前在西安门外面跟他有过一段交情。他还帮侄儿挡过那些找麻烦的国子监学生,五叔还记得吧?”
开封府乃至整个河南道,拿什么来跟他较量。
朱橚双手撑在凳沿上,身体却慢慢滑落到了地面。
他感到在凳子上坐着不再那么踏实。
看着已经把所有底牌摊开的大侄子,朱橚无奈道。
“你二叔眼下还负责河南道的田税改革,秦王府那些护卫,会不会随时从潼关杀到河南来?”
朱允熥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诚实地颔了颔首。
“二叔搞的田税改革,河南道这两年成效似乎不怎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