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摆摆手,喝了口茶。
“说说你的看法吧,我一个人不敢轻易做决定。”
朱高炽颔了颔首,手拍在案上那一叠文件上。
“六府到中原各地的官吏,乡绅富商,山东直隶那片的白莲教,还有我们的五叔。”
朱高炽一个个点名,语速渐缓:“或许,连佛道两派甚至地方屯田卫所也会被卷入。”
朱高炽说得沉重,朱允熥听着脸色愈发凝重。
刚刚挨了训的朱尚炳忍不住惊呼:“这么说,整个中原就没一个好人了?”
“哪有世道没几个坏人?”朱允熥淡淡道。
朱高炽接着道:“只怕,不光是中原,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朱尚炳还在震惊于整个中原无好人的论调中,听见朱高炽这话,整个人彻底懵了。
朱高炽接续说道。
“从去年起,朝廷风气就悄悄变了,那时,咱们都没往深处去琢磨。去年冬天那场大雪,朝廷还担心各地会发生贪污盘剥的事,结果却几乎没查出什么来。”
“仅有的那一件,还是大胜关那边的案子。”
朱高炽抬头看向朱允熥,脸色显得更加沉重。
“这么一来,眼前这些事情就对上了。”
朱允熥颔了颔首,神情也不轻松:“大胜关的安陵寺……”
“你们究竟在嘀咕啥呢?”
朱尚炳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显然已是一头雾水。
朱高炽转而望向朱尚炳,拍拍他的肩,忧虑地说:“要是真如我跟熥哥所料,你父亲这次恐怕会遇到大麻烦。”
“嗯?”
朱尚炳撇了撇嘴,“我父亲去年整个冬天都在太庙躲着,开春不久就被皇爷爷赶出去做事了,怎么会有麻烦呢?”
……
朱高炽摆了摆手,目光转回朱允熥。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我们忽略了那些那些山林古刹。”
“怎么啦。”
朱尚炳猛地站起来,面上满是急切。
虽然嘴上总说不在意父亲朱樉的事,但真到了紧要关头,还是免不了担忧。
朱尚炳在屋里踱来踱去:“好好的一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