熥的双腿。
“求太孙开恩……”
“罪臣恳请太孙降罪……”
“罪臣纵有千般错,太孙若要惩处,就降罪臣一人好了。”
衍圣公孔讷,此时泪流满面,口中胡乱念叨着乞求宽恕的话语。
而自小机智的孔公鉴,此刻也失去了往日风采。
“太孙恕罪,从此太孙但有所命,臣万死不辞。臣甘愿为太孙赴汤蹈火,以报答太孙赐予再生之恩。”
朱允熥皱了皱眉,腿部不经意地抖动,试图摆脱紧跟的孔氏父子。
一直留意着太孙动静的周豪,眼见如此,立刻挥手示意,几个手下心领神会,迅速靠近。
士兵们左右开弓,试图拉开孔讷父子,却发现两人像钉子一样钉在原地,动也不动。
其中一个士兵急中生智,举起刀鞘,敲在孔讷父子的头上。
鲜血顿时四溅,孔氏父子终于松了手,满头鲜血混杂着零落的发丝,被动地被拖到了一旁。
挣脱了羁绊,朱允熥终于得以站直身体。
他抖了抖衣袍,望着这个素以圣人门第自居的地方。
“孔家,说到底,不过是一块矗立千年的石碑。”
“谁都能来祭拜,谁都将之视为神圣,可谁又真愿与之为伍呢?”
“孔家所谓的忠心?”
朱允熥冷笑中透着寒意,低下头看着被士兵长刀压制,眼神中只剩恐惧和无助的孔讷父子。
“孔家的忠心,在我眼里,分文不值。”
语罢,他抬脚迈向门外。
朱高炽与朱尚炳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行至廊下,天边蓦然划过一道亮光,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
瞬间,细雨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朱允熥驻足。
朱高炽悄声在一旁提议:“要不喊人拿伞来?”
朱允熥轻轻摆手,目光转向堂内。
“孔圣人的教诲惠及万民,功过自然留待天下人和后世评判。”
“而孔家长房,无视国法,无视君主,祭奠前朝,私通边疆,罪无可赦。孔家其他子弟,世代享受荣华,却不思国家兴亡,同样有罪,应当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