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请愿的官员跟前,一股脑儿地爆发了。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他一站稳,就开始连珠炮似地数落起来。
“这儿是哪儿?你们忘了还是怎么着?居然堵午门。吃着皇粮,不想着替皇上分忧,反倒给皇上添堵。你们心里,还有没有君臣大义。”
堂堂吏部尚书,就跟菜市场吵架大妈似的,在那儿唾沫横飞。
可那些官员呢,一个个闷葫芦似的,没一个接他这话茬。
翟善急得差点儿蹦起来:“有啥事儿,写个折子递上去不就得了。堂堂朝廷命官,这会儿搞这么一出,成何体统?”
“都散了吧,你们要是不信,把折子交吏部来,我亲手给你们送到皇上案前。”
官员们依旧集体沉默,翟善的话仿佛石沉大海。
这时,锦衣卫千户悄无声息地凑到翟善背后。
“大人要是觉得不合适,一声令下,小的立马把这些人都轰走。”
“大胆。”
翟善猛地一回头,眉毛一锁,怒目圆睁,瞪着多嘴的锦衣卫千户。
千户嘴角一扯。
“那就请大人继续,只要这些家伙别在皇宫里闹事,我等绝不插一杠子。”
翟善深吸一口气,强忍怒火转头瞪向今日集体“发癫”的官员们。
“大明兴衰,全在朝堂,全握在你们手里。这儿耽误一刻,民间就得苦等一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忠君爱国?”
“更别说,今年还有京察考核这码事。你们在这儿胡闹,就不怕到时候考核下来,个个落个最末等的评价?”
软硬兼施,翟善也是没了办法。
此时,任亨泰等人匆匆赶来,站到了翟善身旁。
张襄见翟善气得脸色发白,心里暗自嗤笑,转而望向跪满午门的群臣。
张襄高声说道:“翟尚书说得没错,你们就是糊涂。有什么天大的难处,写成奏折上报便是,跪在这里是为何?难不成要放弃仕途?”
言毕,一名身穿青衣的官员猛然抬头挺胸。
“这官不做也罢。”
“对,不做也罢。如果翟尚书认为我们有错,那就摘了我们的官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