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目光流转,暗忖石伟毅以北伐为幌子,悄然布局取代晋商。
此举虽狠辣却是万全之策。
他轻轻颔首,吩咐道。
“依此意撰写奏折。”
“遵命。”
石伟毅俯身施礼,双手抱拳,随即进言。
“太孙,为根除晋商之患,朝廷还需拿回河东盐池控制权,他们近来已涉足淮扬盐场。增设北平府仓储,可断其供给边军之手,封锁河东与淮扬盐场,则能切断其财路。”
“待准备充分,太孙可下令大军合围山西,关门捉贼,一举清除山西道中的奸佞之辈。”
这是一盘长远的棋局。
朱允熥指尖轻扣案几,发出沉闷响声。
许久,他缓缓颔首。
“此事便交由你主导。”
石伟毅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将整治山西道作为试金石,关乎整个朝廷,此刻交付于他。
他深呼吸,恭敬地拱手。
“微臣誓必不负重托。”
朱允熥轻应一声,双手按在扶手上起身。
“中都的一切,交由随行官员办理,凤阳府尹亦一同北上。”
被两位锦衣卫紧紧看着,游文瑞的心由悬空骤然跌落,坠入寒潭。
他死定了。
朝堂上的官员们陪同太孙北巡,那是何等的荣宠与信任。
而身为凤阳知府的他,竟也被指名随行,这分明预示着要将他从这知府之位上下来。
北上之后,凤阳府的位置岂能空着?
可在这权力的棋盘上,谁又会在乎一个小小凤阳知府的浮沉呢。
朱允熥与石伟毅简短交流几句后,便携带着刘远,一同提着那只神秘箱子,向朱允炆居住的庭院走去。
及至院门前,朱允炆已摆开阵仗,一台木工刨床现于眼前。
他拿着各式工具,专心的制作着一些形态未明的家具。
砰。
刘远的手下将木箱放进院子。
正专心雕琢的朱允炆,手不自觉地一颤,锋利凿刀偏离了预定的轨迹,削下一大片木屑。
他眉头紧锁,目光望向再次出现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