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略显黝黑,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手心与指腹间,生出了更深色的茧,似乎是因为持续劳作,手指变得更加粗壮,手掌也宽阔了。
时间一久,朱允熥发现,朱允炆的身姿这两年也变得更加魁梧了。
这一切变化,并非是为了他在凤阳出现而特意装扮,是这些年的真实生活状态。
铁锤轻敲凿顶,朱允炆稳健地握住凿子,凿尖犹如切过软豆腐一般轻易地切入木头。
几乎不见他的手有何大幅度的动作,木屑就沿着预先的线条整齐地被剔除。
“文御跟亦柳现由皇爷爷照顾在乾清宫。”
“皇爷爷放下了一切事务,若非我们劝阻,他甚至要亲手为他们换尿布。待你有空,也为皇爷爷打造一把摇椅吧。届时,派人直接送到应天府。”
朱允熥缓缓说道。
随着他的话语,原本敲击声不断的木工活计暂时搁置。
朱允炆抬起了头,望向朱允熥,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片刻之后,朱允炆郑重颔首。
“我从明天起动手,宫里存有一些上等木材,还需……”
朱允熥轻轻挥了挥手。
“往后有关物资的事,二哥尽管吩咐中都皇城官员,他们会妥善安排的。”
朱允炆再次颔首,稍作沉默。
他从未料到,能与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重逢。
更未设想,重聚之时能以如此平和的方式对话。
当初的恩怨情仇,如今看来,宛如晨雾遇朝阳,悄然散去,无影无踪。
“你打算何时启程?”
朱允炆思量片刻,终是开口问出了声。
朱允熥淡淡一笑。
“今日祭拜完信国公,城内正忙着清除白莲教的残余。后续事宜我会委托锦衣卫处理。明日,我将前往豫州道河道总督署。”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朱允炆脸上不经意间掠过一抹迷茫,还有忧虑,他轻轻摆手。
“国事为先。我看了近日邸报,你这次外出恐怕需时一年,北至边疆各地。据说那里愈发险恶,务必保重。”
朱允熥微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