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敢骗你?”
陈声声扑上去,声嗓甜腻腻的,“好了寒成哥哥,你这样都吓到我了,难道你因为我处罚了一个低贱的佣人就讨厌我吗?比起跋扈,那个方元霜小时候可比我嚣张多了。”
这话不假。
方元霜小时候经常对自己身边的保姆颐指气使,那些人苦不堪言,烫坏她的衬衫、拿错了她的琴谱、忘记擦琴,只要是犯了错,她们就会被辞退。
段寒成曾质问过,“她们只是犯了小错你就辞退,不觉得自己过分?”
“过分吗?”方元霜掬着纯真娇气的小脸,“不管错误大小,只要犯了错,在我这里就是无法原谅的。”
霜雪纷飞,她的身影似乎正站在雪地中,身上都是雪,活像是个雪人。
车子疾驰而过,掠见她那张冻红的面颊,段寒成才确定,这不是幻觉,是真的。
为了生计在奔波的方元霜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冷眼扫过,没当一回事,目光却不自觉落到后视镜上,元霜的影子逐渐缩小,却在他心中放大。
送走了陈声声。
江誉开着车,段寒成轻摩挲着指尖,良久后开口吩咐,“去问问看,陈家这些天都出了什么事。”
跟在段寒成身边多年。
他的微表情江誉是看得懂的,不由连忙应下,“好的。”—
一连去了许多家中授课,大多数时间方元霜都奔波在路上,又逢冬天,没几天她就瘦了下来,又回到了面黄肌瘦的状态。
阴潮的雪天,膝盖与手腕又隐隐作痛。
上完了课,宋止的车子在不远处等着,元霜上去时温度柔软,宋止特意准备了热牛奶塞进她掌心,想要替她捂手又怕太过唐突,“其实不用这么辛苦的,樊姨这些天总问起你,要是让她知道你这么辛苦,怕是要伤心。”
“……可我总要靠自己解决生计。”
何况最近,她很缺钱。
“可是樊姨一直将你当作女儿。”
这些话解救不了方元霜如今的困境,她将拿到的课时费存着,一张张珍贵的钞票叠在一起。
等着存够了一起汇过去,过去攒够这些钱需要洗上千个盘子,端滚烫的汤盆,或是累到活活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