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尊严的工作,挨过最毒的打,扛过来后,又落入段寒成的圈套。
在这具看似健康,实则早已破碎的躯壳里,藏着一个破败不堪的灵魂。
如果再不离开,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元霜含着泪摇头,推开了樊云给的钱,“那三年我可以养活自己和一个赌鬼爸爸,以后少了爸爸,我可以自己活得很好。”
“他不是你爸爸!”樊云突然激动起来,捧着元霜的脸,愧疚快要满溢了出来,“他不是你爸爸,是我不对,我没有弄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让你走……”
“不怪您……”
元霜不知樊云的情绪波动会这么大,“已经过去了。”
她嘴上这么说,却知道没人可以过去,她身上的疤痕,所受过的苦,都是没办法抹灭的。
樊云擦了把泪,硬是将卡塞进了元霜手里,“这钱你拿着我心里好受些,知道吗?”—
留下元霜吃午餐。
整顿饭,周苍眉宇中是一片浓郁的阴霾,话里话外,满是对元霜的不满,“寒成就要结婚了,你留在他那里不合适。”
“你别提这件事好不好?”樊云深知元霜的伤怀。
“不提就可以当作没发生吗?”
周苍瞥了元霜一眼,“如果还留在他身边,以后你别再过来了。”
“……我以后不会来了。”方元霜低着头,声音一样很低。
走了之后,或许见面都成了奢侈。
送走了元霜,樊云依依不舍,望着远去的车子泪眼朦胧,周苍冷不丁泼了冷水下来,“没完了是吗?你再哭得厉害一些,让她察觉了什么就开心了?”
“我是巴不得元霜知道,好把她留在身边。”
这是樊云冲动的话。
周苍知道,这绝不行,“让她知道,她只会恨你。”
“那是因为谁?”不知何时,樊云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鬓角斑白,她老了,只想将女儿留在身边,可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实现不了,“是你害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樊云推开周苍,回了房间。
在原地站了会儿,周苍轻揉眉心,正要回去,一抬头,却撞见楼上开着窗,一边抽烟,一边带着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