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接。
迟非晚垂下了手,十分珍惜这一刻,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沙发上昏睡的人,沙发有些短,段寒成的腿都无法伸直,可他好像习惯了这样没有安全感的睡姿,不知梦里梦到了什么,额头都在冒汗,嘴巴里不断呢喃着什么。
迟非晚担心,于是起身走近了一些,侧耳想要听清楚他说了什么,那扇门却突然打开,景南走了进来。
听到声音,她心虚站了起来,不自然的表情和脸色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哪怕是一向脾气良好的景南也皱了眉,“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
迟非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神在屋子里飘了飘,才忙解释,“我姑姑送了酒来,我记得你喜欢喝,就给你送来了,然后看到了段先生在这里。”
“他喝了点酒睡着了。”
“他说渴,我就倒了水给他。”
茶几上的确放着空了的酒杯。
景南的疑虑并未全部打消,可他也不能怀疑迟非晚什么,“麻烦你了,我去了下医院,没想到让你碰上了。”
“没事,”迟非晚不自然的动了动手,“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照顾段先生吧。”
这次是真的,迟非晚什么都没有做,完全是出于好心,却被景南怀疑,走时有些哑巴吃黄莲的苦楚说不出来。—
天色愈晚,天色又沉,那场雨只维持了十几分钟便停止,没有无止境地降雨。
元霜站在窗边,将手上的烟丝弹落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算着时间,纠结该不该去接段寒成,可丢他一个人在景南那里,未免太不近人情。
可他下午的那些话,又实在过分。
门被崔姨敲响。
“小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你好歹出来吃点东西,不然饿坏了怎么办?”
早上就没吃,中午更是,这会段寒成不在,下午又吵了那么激烈的一架,元霜怎么会有胃口,哪怕一天没进食,胃里也不觉得空,空的反而是心里。
“我不吃了,您吃点快去休息吧。”
他们争吵,殃及到的还有崔姨。
元霜心中是有愧意与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