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个无能的、什么都护不住的人,跟着我,有什么好?”
“怎么会?”江誉跟在段寒成身边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落了泪,“我从没这么觉得,您做任何决定一定都是正确的,我支持您。”
可段寒成却不相信自己了。
他浑身是伤,伤口还没好,人极快的消瘦下去,憔悴又苍白,病态感深入骨髓,朝着江誉笑时,就像是一个再也好不起来的人。
江誉没有提元霜。
一来,是私心希望段寒成永远忘记这个女人,二来则是不想段寒成知道元霜的近况。
好在段寒成就像是忘记了这个女人似的。
“你真的还愿意跟着我?”
江誉不假思索,“当然。”
有他在身边,段寒成起码不是孤立无援的,“那好,我会跟父亲说,让你留下。”
江誉还没高兴太久,段寒成便又泼了一盆冷水给他。
“之后,我做的所有决定,我都希望你不要反对。”
这话里透露着古怪。
江誉听懂了,却又不解,可他态度如旧,“只要跟着您,您的所有决定,我不会过多参与。”
“好。”只是说了这些话,段寒成便泪了,“你出去吧。”
门被关上了。
段寒成闭上眸子,憔悴的面容上落下了些许的阴沉。
身上的疼还在继续,还没有康复,可有医生护士的悉心照顾,他们到底是会好的,可心里的伤,失去的人却是再也好不了的了。
他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一个秦漱而已。
要报复太简单了。
可段寒成要做的,是将自己所承受的痛,加诸数十倍还给秦漱。
又休养了一周,段寒成好了许多,段业林几次想要来看他,都被拒之门外,在出院的前一周,段寒成终于点头答应见他。
段业林踏入病房,做好了准备要承受段寒成的憎恶与怨气,可这些都没有。
不仅没有,段寒成还朝着他微笑,温和地道了声:“父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