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宁进去一看,母亲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气息奄奄。
她顷刻间眼泪决堤,跪在床头轻轻揉着母亲的冰凉的手,心乱如麻,往日的冷静自持顷刻间土崩瓦解。
自五年前父亲和兄长战死沙场,她便只剩母亲一个亲人,母亲绝对不能再出事!
快些!再快些!太医怎么还不到!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派去请太医的小厮终于赶来,却不见太医的身影。
“回王妃,太医太医他”小厮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宋晚宁擦去脸上泪痕,走出内室冷声问道:“怎么了?”
小厮重重磕了个响头才敢说出实情:“宫里当值的太医都被王爷叫走了,说是甜水巷那位身子不适,剩下几位要随侍太后,实在脱不开身。奴才又去了甜水巷找王爷,那边的人听说是王妃来请,二话不说就将奴才赶了出去!”
又是甜水巷!
宋晚宁捏紧了拳头,精心蓄长的指甲陷进肉里,根根断裂,鲜血淋漓。
屋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备马,我要亲自进宫!”
在丫鬟和小厮们的惊呼中,宋晚宁连伞都没拿,径直冲进雨里。
她已经忘了自己多少年没有骑过马,而拉车的马匹又格外高大,跨坐上去都有些费力。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皇宫,宋晚宁拼尽全力敲响厚重的铜门。
“齐王妃宋氏求见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开恩,救救我母亲!”
宫人们忙撑伞出来迎接,却不肯放她进去:“王妃请回吧,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
宋晚宁瘫倒在地,一袭白衣已然沾染了脏污,披头散发,狼狈至极。
顾不上什么礼节廉耻,她跪着拉住宫人的衣摆,声音嘶哑:“求求公公放我进去见太后一面,人命关天”
“王妃您这是折煞奴才了!”宫人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间也吓得跪下,“求王妃体谅体谅奴才吧,惊动了太后,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呀!”
“晚宁?”
一位身着蓝衣的男子撑着伞走进,皱起眉头将她从地上扶起。
宋晚宁抬头望去,是陆景之。
二人自幼相识,算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