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微怕她生气,说得小心翼翼。
宋晚宁却并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管他们呢。”
连下了好几日的雨,天终于肯放晴,不过已是接近立冬的时节,寒气侵人,连阳光都没什么暖意。
程少微捧着热茶靠在软塌上,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口:“最近几日,朝堂不太平,齐王借差贪腐的名义,抓了不少官员。”
朝堂上的党派之争是常有的事情,宋晚宁对此兴致缺缺。
“可贪腐官员数不胜数,他抓的却都是背地里谈论过那些流言的人。”程少微看观察着她的表情,补充道,“尤其是那些说你与陆大人有染的人”
宋晚宁没生气,反而扑哧一声笑出来:“谁能允许别人说自己头上有绿帽子呀,难不成他还是怕影响我的名声,为我打抱不平?”
成婚时,连带着宋府的人脉资源全都交付于他;如今和离了,还要做他肃清政敌党羽的一枚棋子。
她这段一厢情愿的感情,真是可笑又可悲。
见宋晚宁神情恍惚,程少微提议道:“你也别总是闷在府上了,今日天气正好,咱们出去散散心。”
秋冬季节万物萧瑟,也没什么景可赏,两人一合计,决定去城外的灵光寺上香。
宋晚宁小的时候随太后礼佛,求了多年家人平安,最后还是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便不再信这些。
可如今肚子里有了孩子,又拾起了诚心,在府里重新燃起香火。
求的是后世安康,而非自己平安顺遂。
京中世家大族皆在灵光寺供奉着先祖牌位,宋家也不例外,且每年给的香油钱足够多,宋晚宁到灵光寺时,慧心师太早已在寺外等候。
休养了多日,宋晚宁脸上的伤口已然结痂,不用再包着纱布了,仅罩着一块面纱。
慧心师太打量了片刻,欲言又止。
“师太有话不妨直说。”宋晚宁道。
“阿弥陀佛,贫尼冒犯了。”师太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方才齐王殿下带了侧妃来,那侧妃也是一样戴着面纱,眉眼间与王妃您倒是有七八分相似。若不是她开口说话,贫尼险些认错了人。”
宋晚宁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说了句:“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