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之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是啊,他是知道的。
是他亲手将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咬牙问道。
陆景之答道:“她若能自己释怀最好,若不能,那便只有离开,让时间冲淡一切,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离开。
她说过很多次想要离开。
一开始他不以为然,只觉得是欲擒故纵的戏码,现在才终于明白,那是她求救的信号。
“你若真的爱她,就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将她困在身边折磨,放过她吧。”
陆景之叹了口气,语气近乎哀求。
“可你又怎知,她不是我的良药?”谢临渊抓起宋晚宁的一只手,放到自己唇边闭眼亲吻,如同虔诚的信徒。
陆景之突然意识到,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疯子是不能受任何刺激的。
次日,安神汤药效褪去,宋晚宁醒来时,发现屋子里多了一张床,谢临渊躺在上面。
他本就睡得浅,听见她起身的动静立刻睁开双眼,看了过去。
“醒了?”他问道。
“嗯。”
两个人默契地都没有提昨天发生的事情,气氛也没有尴尬,正常得好像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天。
可于他们而言,越正常,越不正常。
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洗漱、传早膳,只是没吃几口便作罢了。
“可是身体哪里不适?”谢临渊洗漱完出来,刚巧看见她放下碗筷。
她回道:“没胃口。”
两人又陷入沉默。
梨蕊准备的餐具,向来只有一份,他也不叫人重拿,只端起她的碗,将剩下的半碗粥喝了干净。
宋晚宁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启禀王爷、王妃,禁军统领在议事厅候着,求见王爷。”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将他带到这儿来。”谢临渊不想动弹。
“既然王爷要议事,那我回避一下。”宋晚宁起身要走,被他一把拉住。
“无妨,没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他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