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微笑道:“你回来之后本该将这坟墓清除,可近来朝中诸事繁杂,我竟混忘了,索性带你过来瞧瞧。”
微风拂过,夹杂着荼蘼花的甜香,带来丝丝凉意。
抛开别的不谈,这确实是一方宝地。
宋晚宁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句戏言。
那时她还不懂生死,只是童言无忌:“我要是死了,不要把我放在冷冰冰的盒子里,我要住在开满鲜花的山上,这样每年春天花开时你们就会想起我了。”
这话她从未与谢临渊说过,他却与她不谋而合。
知道了此行的目的,虽心怀忐忑,宋晚宁还是选择继续往上。
一鼓作气爬到山顶,路的尽头竖着一块石碑,石碑后是隆起的坟包。
她走近了些,看清了碑上的字——“先室宋氏晚宁之墓”,左下角只有简单的“谢临渊”三字落款。
宋晚宁从未想过,他们俩的名字会以这种方式被刻在一起。
不是王妃,也没有加上代表皇恩浩荡的追封封号。
处处都不符合皇家的规矩制式,倒像是寻常人家,丈夫为亡妻竖的墓碑。
石碑下,除了香炉和贡品,还有一束束早已枯萎的花,堆成了一座小山。
谢临渊单手撑着墓碑,视线落在地上,解释道:“从西夏回来之后还未来得及过来清理,这些花都是我不在京中时,旁的人自发为你送来的。”
旁的人?什么人会给她的墓前送花?
宋晚宁不解。
谢临渊却没打算立刻解释,反而催促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她抬头看了看太阳,约莫是正午时分,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是该回去了。
幸而如今她对事情没什么求知欲,没追着他问个究竟,转身就要原路返回。
可谢临渊却拉住了她:“从后面走。”
跟着他绕过坟墓,才发现后面也有一条小道可以下山。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宋晚宁没走几步,就有些头晕目眩、双腿发软,脚步都虚浮了。
一只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也顾不得其他了,她咬着嘴唇把手撑了上去,忽然一阵大力袭来,在她还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