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问为何我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吗?”谢临渊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嘶哑,“因为我每晚都在。”
本就低沉的音色如被野火撩过,烫得她没来由心慌。
他却不肯放过她,继续说着:“将你从宫里送回来之后,我一直放心不下,又怕你见了我情绪更不稳定,只敢偷偷藏在你院中的树上悄悄看你。你不愿见人,晚上只有梨蕊一个人在屋里伺候;每每装睡骗她出去,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到窗前默默流泪,一坐就是大半宿。”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多想过去抱一抱你,可是我不敢。若不是今晚来了这些刺客,我根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明白吗?”
宋晚宁深知谢临渊是个多么自负的人,正因如此,当听到他说他不敢的时候,觉得格外不真实。
她又说不出话了。
摇着头,无声哀求他不要再往下说。
他偏不,甚至抱得更紧,颈侧相接时在她耳畔低语:“宋晚宁,我也是人,我也会疼的。”
感受到她的颤抖,赤裸的背脊上传来滴滴温热的湿意。
谢临渊知道,他又拿她没办法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换了更为温和的语气:“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可你能不能不要质疑我的爱?”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在她面前卑微到尘埃里,小心翼翼乞求她的垂怜。
宋晚宁本以为自己的心足够坚硬,可泛起的那股酸涩和愧疚却悄悄使之有了软化的迹象。
一切都在飞速失控。
她害怕这种感觉。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理智告诉她不该动摇,会重蹈覆辙;可感情告诉她,这次是她错了。
挣扎了许久,还是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环在腰上的手轻轻松开,宋晚宁逃也似地离开他的怀抱,双脚重新沾地。
谢临渊侧过脸不去看她。
月色笼罩的那半边脸,苍白得可怕。
好不容易擦干净的胸前又血迹斑斑,不仅是他自己,连带着她的寝衣也沾染了血色。
“你别闹了,我去叫陆景之给你处理伤口!”宋晚宁又急又气。
“不,我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