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宁不答反问:“向大人觉得,本宫是个怎样的人?”
虽在问他,但好像并不期待他的回答,连语气都漫不经心。
立在窗下的身影格外纤细单薄,若不是小腹微微隆起,根本看不出还怀有身孕。
向明沉默了片刻,半真半假地答道:“娘娘勤勉政务,夙夜在公,为社稷殚精竭虑。”
“是吗?”宋晚宁轻笑一声,“可这折子上明明说本宫专权跋扈,有违妇德,不配母仪天下。”
殿外雨势渐大,砸在琉璃瓦上发出密集的脆响。
他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雨幕中模糊的宫墙轮廓:“陛下曾交代过臣,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像信他般相信娘娘。臣也确实相信娘娘与陛下伉俪情深,只是有一事不明。”
宋晚宁了然:“你是想问,陛下明明身体无恙,本宫为何对外宣称他还无法理政,独揽大权?”
向明有些惊讶于她的直白。
他确实对此有些疑惑,但更不解的是谢临渊的变化。
现在的陛下,还是原来那个他可以誓死效忠的陛下吗?
见他久久不答,宋晚宁回头道:“若非迫不得已,本宫也不愿每日顶着如此压力为国事操劳,向大人,你说呢?”
这话已经是在明说谢临渊如今没有理政的能力。
但是为什么没有,她不能细说。
向明作为殿前司指挥使,统管着整个禁军,她需要他来稳固自身的安危和京城的稳定。
她也怕他知道太多,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这忠与不忠,只在一念之间。
向明垂头,捏紧手中奏折:“臣忠于陛下,忠于大庆。”
看似答非所问,实则给出了答案。
宋晚宁苦笑:“本宫亦是如此。”
言语间,两个人摆明了都在互相试探,并不肯交心,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臣盼陛下早日康复,娘娘也可早日卸下肩头重担,安心养胎。”向明躬身,把折子还给她,“娘娘若无别的吩咐,臣便告退了。”
他刚要转身,被宋晚宁叫住:“向大人。”
她抬手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指尖在凸起的刺绣上游移:“昨日陛下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