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来。
他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嘭”一声,彻底断了。
汹涌的欲望如黑暗里的触手,从他抓住女人的手腕开始,瞬间引燃他全身敏感的神经。
他满脑子只剩索取和发泄。
沈白榆咬他的那一口和腿部的一刀给他争取了清醒的时间。
男人喘息着,艰难道,“和平路老槐树下的厕所里有个女同志死了,你去找公安……”
沈白榆听到“人死了”,心倏地沉到谷底。
他难道还是没避开这件事?
看着他痛苦难捱的样子,沈白榆执拗的去拉他的胳膊。
“我不去,我先带你去看医生。”
“离我远点!”
陆维远无力地推开她的手,眼底暗沉一片,艰难吼出四个字。
他好不容易用疼痛换来的意志力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随时可能崩溃。
“陆营长,我骑车带你走。”女人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坚持自己的主张。
陆维远知道在纠缠下去,自己可能就得在这里办了她。
想起不远处有条河,于是顺着她坐在了自行车上。
男人又高又重,坐在后座,差点让车头翘起来。
他垂着眼,两只大手紧紧抓着车座,指节泛白。
因为腿长,两条长腿虽然弯曲往后,脚背却依然蹭在地上。
沈白榆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儿咬牙蹬起自行车。
等到了他要去的地方,沈白榆才明白他想干什么。
深秋的河水,冰凉无比。
男人就这样把自己下半身浸在刺骨的水中,腰部以上瘫倒在岸边。
他一动不动的闭着眼,徒留痛苦的喘息声。
沈白榆在旁边担心的看了一会儿,想起他腿部的伤口以及现在身上不明成分的下作药物,想走又不敢走。
周围黑漆漆一片,冷风吹的人打颤。
沈白榆从河边搬了几块大石头卡住他的身体,以防他被水冲走。
她低声跟地上的人说了两句,男人没有应声。
沈白榆只好爬上河堤,骑上自行车,去找诊所。
安静的黑夜里,月影朦胧,星光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