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浴间门口处待了会儿,对着宋时暗自使了个眼神才走出来。
“世子,你且进去看看,小的这就为你提热水沐浴。”
宋时明白这是韩逸之在叫她进去,想到刚才的事,她其实是有些抵触的。
但又不得不遵从,只得应了声往里走去。
这客栈当初是赵宇在周牧摆接风宴那晚找的,时间仓促,因此这浴间也没不是很大。
宋时一进去,便踩到一滩水,而韩逸之一身段青色衣袍全被打湿,高束的墨发紧贴着后背,绸带顺着后耳落在胸前。
但尽管如此却也没有丝毫狼狈,脸色也恢复正常,周身那吓人的气息也消散,恢复以往矜贵模样。
见着她进来,韩逸之身子不由得侧了侧,垂下眼帘低沉道,“我房间内有人,赵宇和齐然又未回,便只能来你这处。”
屋内有人?莫不是还想来个美人计?
但依照韩逸之这般谨慎的性子又是怎么中计的?难到是全辞下的手?
宋时思绪又开始活跃起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
韩逸之心思缜密,虽说前些日子因为一些事,心里极为抵触宋时,甚至恨不得直接一刀抹了他脖子,但最后也强忍着心中反感,召来一同谈话,同时也摸透她的性子。
这人自药材被抢以及后来的接风宴,河堤缺口与今日发粮食时被人挑事的反应来看,都不是传闻中的废材。
虽性子软弱了些,但心思却转得极快,看着呆愣,实则是将前后之事都想得明明白白,说出的话虽不是最起眼,但也能点明重点,不输于那些为官几年之人。
因此今日他在中药后,才会来她这屋子,或许回京后亦可将人揽入东宫麾下。
宋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韩逸之心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低首斟酌问,“可是在全辞府上中的计?”
如今听着她的问话,韩逸之倒也不觉得惊讶,只低声应了声。
这回答宋时倒不意外,但也是愁怀坏了她。
从今日全辞做的这两件事来看,若只是普通的贪污,又何至于此,显然已经在走险棋了。
连州这活,她当初就该半路称病不掺和,免得到时将侯府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