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而扭曲。
“沈翊，你烧的是几张画吗？是我培养你的十年心血！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走吧，当你的警察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七年前的这番叱责仍旧如此鲜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沈翊愣在原地，被往昔的记忆紧紧捆住，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一个毛绒钥匙圈。
那是昨天宝儿落在画室的。
今天出门的时候，沈翊将它揣到了兜里。
在他身后的杜城似有所感，垂眸看着他的手，轻轻拍了下沈翊的肩膀，把他从自责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好了，进屋吧。”杜城说。
点了下头，沈翊吐出一口浊气，推门走进屋内。许老师家的客厅仍旧如记忆中的那样温馨舒适。
客厅的地板上洒满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
空气中弥漫着安静温暖的气息，在那灿烂的光线中，能看到一颗颗在欢快舞动着的尘埃。
一切的一切都和沈翊记忆中的别无二致，仿佛时间在这栋房子里彻底凝固，没有再向前走一步。
可住在这栋房子内的那对夫妇已离开人世。
沈翊的心猛地抽搐，他摇摇头，看向四周的视线落在冰箱上贴满的便利贴。
许老师夫妇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把生活中的琐碎记录在便利贴贴在冰箱上。上了年纪的老人多会这样做。
注视着冰箱上那些平淡却充满了烟火气的文沈翊心如刀绞。
这些文字都是出自许老师之字，手，为了自己的妻子。
深受老年痴呆症折磨的老夫妇，始终没有放弃与病魔的抗争，即便自己妻子的记忆被剥夺、健康被夺去，可许意多仍旧不肯放弃，他始终在尽自所能的为爱人减少负担。
便利贴上几乎全都是许意多对自己妻子的叮嘱，红色药片早上吃，黄色药片午后吃，白色药片睡前吃，我的先生叫许意多，我们结婚40年了。
这些提醒的话语让沈翊红肿的眼眶再次泛红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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