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是在凌晨两点醒来的。
睁眼就被医院白炽光灯晃的眼睛疼,但她还清晰知道,她没死,死了的话身上不会这么疼。
她缓慢再次睁开眼睛,白炽灯光下衣衫有点皱,发丝有点乱的秦思业撞入瞳孔。
沈辞还未由得一喜,秦思业救了她,就听似等她醒来,耗了所有耐性的秦思业道,“醒了?很吃惊?看到不是顾之承而是我?沈秘书,好像很失望啊。”
沈辞呼吸顿时被夺。
有点没明白秦思业的话。
男人静坐在一旁小方凳子上,伟岸高大的身躯,丝毫没有一丝屈尊在里面,坐的笔直。秦思业也是难得没有架子,竟在寻到沈辞后喝走晓雯与小陈,独自守着沈辞苏醒过来。
他见她眸色写满了困惑,苍白的唇瓣微抿了一下,随后双手靠在病床上,沈辞输液的手前。
“看来沈秘书是真的很失望?也对,顾总冒着大雨不顾生命危险,甚至遗忘自己还是个刚苏醒的人,把你从泥石流堆救出来,沈秘书感动的肯定想睁眼就见到他。可惜,你见到的只能是我——这个恶魔!”
沈辞瞳孔再次缩放,身侧检查她心跳仪器上的波纹起伏很大,秦思业似未见到般,阴鸷的面容逼近沈辞,如果沈辞头部不是包着纱布,秦思业定攫住她的下巴,向往常一样在她耳边发号施令。
“沈秘书干么那么激动?想对顾之承以身相许吗?”
沈辞虽然暂时还未捋清到底她是因谁获救,但也听明白了,将她从泥石流下救下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四哥,而是与她只有几次面缘的顾之承。
沈辞不太记得顾之承怎么救的她,但她清晰记得,她是听到秦思业的声音看到了秦思业,她以为——他来了!结果……
沈辞还是妄想了!
他怎么会来呢?
她完全就是出现了幻觉,以至于睁眼看到他时,她都深信不疑他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
沈辞颤抖着唇瓣,秦思业见她输液的管子里有回的血,黑眸幽深难测,他卷起沈辞的袖子,见她紧攥着拳头,眸里对他充满了恨意。
秦思业当没看到,大拇指与食指揉着沈辞的手背,他邪恶如魔道,“说中沈秘书的心事了?还是沈秘书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