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的趴在方向盘上,半晌母亲来电话,他缓了半天才能以正常语气,说自己马上到家了。
其实他已在楼下坐了快两个小时。
一进门就闻到红烧鱼的香味,保姆兰姨笑着给他递拖鞋,说好久没回来了,他都累瘦了。
纪莫年应答着,隐约听到里面父亲似乎很生气的说话声,还有个中年男人的哭声,“怎么了?谁来了?”
“你赵叔。”
兰姨给他使眼色,“他儿子出事了,都闹到省里去了,你爸好不容易给压下来,但他儿子肯定要处理的,快判了,赵叔来找你爸想办法。”
正说着,母亲的声音过来,“饭好了吗?”
眼神警告的看了一眼兰姨,后者赶紧去厨房了,纪莫年则是换了鞋,询问母亲自己该不该进去。
母亲脸色很不好,“赵子岳也真是没规矩,大周末找到这来,他那个儿子,之前说给个下基层的机会锻炼,镀镀金再回来,可他儿子在基层扶贫县和一个寡妇好上了,这事闹得挺大,被人下套了,那寡妇反咬说他强迫。
赵子岳脑子灵光,在省里做秘书,是个厉害角色,可这辈子就亏在他那个倒霉儿子身上了,他求你爸有什么用,都闹到省里去了,你爸还能不让法院判吗?
压下舆论已经算仁至义尽,难道还要你爸违规不成?简直胡搅蛮缠。而且他的车就明晃晃停在楼下,意图一清二楚。
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爸,他真是没事找事。”
说话间,老赵从里面出来,是纪父亲自送出来的,安抚着,让兰姨给送出门去。
关上门,纪父皱紧眉头去书房打了很久的电话,久到桌上的饭菜都又热了一遍,他才出来。
母亲将参茶递过去,“怎么样?老赵今天故意的,这是逼你犯错误。”
“没事了,别管了,老赵也是没办法,他这些年也办了不少事,我答应给他办个内退。”
“他同意了?”
“不同意能怎样,显然是被人下套,没闹到媒体上就不错了,悄悄判了,找点由头两三年就能出来,到时候出国做生意都行,就别在制内里混了,反正仕途是完了。但他儿子能被这种低端局设计,也不是在制内呆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