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沙暴把城西驿站的屋顶都掀开了,午间的太阳从上方透下来,不时还有沙子滑落。屋内就剩两张完整的桌子,此时被拼在一起,坐在桌两头的两帮人都瞪眼握拳,剑拔弩张。驿站的厨子端着一盘肚包肉,战战兢兢走过来,轻手轻脚地把盘子搁到桌子上,生怕哪位“客人”把自己当大块肉剁了。
坐在桌东头的是严以琛、叶渡清和胡达大师,而坐西边的就是龟兹年轻的首领瓦尔曼达。她皮肤是棕褐色,深眼窝高鼻梁,说得上是非常标致的西域美女。不过瓦尔曼达右脸上有一道长疤,直直延到嘴角,配上寸许短发和软甲,平添许多凶戾之色。
瓦尔曼达身后站了七八个龟兹战士,每一个都全副武装凶神恶煞,一副要把对面人吞进肚子里的架势。驿站外面还有几百名龟兹人,他们等在那里,随时听瓦尔曼达的调度。胡达大师本来想召集一批大月氏士兵,但严以琛却叫他别费劲。严屹宽和天一在不远处守着呢,来几百个人也不如两位绝世高手靠谱啊。
厨子小心地走过来,端上最后一盘菜,随后就脚下生风跑开了。严以琛和瓦尔曼达死死地瞪着对方,谁也不让分毫,瓦尔曼达的手下也上前两步,手都按在武器上,大战好似一触即发。
天一和严屹宽在不远处的山岩上盯着,透过破烂屋顶,刚好能看到里面的局势。“看这样子,对面不怎么好说话啊。”严屹宽说。
天一找了个地方靠着,姿势挺潇洒,“谈崩了就谈崩了,他们两个第一次做这种事,也正常。”
“嘭”的一声,严以琛和瓦尔曼达同时大力拍桌子,好悬没把桌上的菜震下去。“先吃饭!”俩人还恶狠狠瞪着对方呢,异口同声喊出这句话,只不过严以琛说的是官话,瓦尔曼达说的是龟兹方言。
胡达大师无语地叹气,给自己拿了个烤馕,瓦尔曼达的手下差点就抡起武器开打了,反应了一下子,好悬没摔在地上。天一翻了个白眼,见严屹宽似乎要说什么,严屹宽憋了半天,说道:“先吃饭,后办事,没毛病。”
这帮人都有日子没吃过正经饭了,这会儿跟饿狼一样,甩开腮帮子使劲儿嚼。只有叶渡清一个人还维持着谦谦君子的作派,把一口馕嚼了几十口,嘴里头干的咽不下去。
严以琛和瓦尔曼达就像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