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关坐以待毙,救不回二皇子,必定被千夫所指,留下骂名。如按旧日的商量,稳步向北推进,则会踏进小人给我们挖的陷阱中,补给不足而败亡。为今之计,只有向北一路奔袭,轻装疾行,以战养战,不杀东突厥可汗绝不回头。”陆骁说话声音并不大,但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五万人倾巢出动、长途奔袭,我们的损失一定不会小,但是拿我们的命换中州百姓的命,换那些无辜者的命,我觉得值当。如果谁心有顾虑,不愿出征,我陆骁绝不强迫。愿意随我破釜沉舟的,请向前一步吧。”
说完,陆骁背过身去,等待部下们的抉择。关嵬骑此时快要被逼入绝境,他只能兵行险招,不成功,便成仁。
他身后传来一片铠甲接触地面的声音,陆骁转回头,就见部下们全部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愿随将军北征突厥,不破突厥绝不回头!”
陆骁看着这些万里挑一的将士们,握紧了拳。持重严肃的外表下,他那颗心澎湃地跳了起来。从少年时代到如今,他所经受的一切训练和磨难都是为了这场战争。他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玉牌的形状,这场仗,只能赢,不能输。
半日之后,旭日初升的清晨,五万关嵬骑整装待发。陆骁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仿佛穿透了这片广袤草原。
“出发。”他说。
号角声响彻边关,万匹战马踏得地动山摇,漠北的狂风将每一面旌旗展开,吹得枯草黄沙聚了又散。那奢靡牙帐中的突厥可汗还不知道,他的噩梦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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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嵬骑出发北伐的同时,一个骑快马的信使极速南行,他的目的地是帝都。
信使胯下的马耐力异常足,一声不吭地全速前进着,仿佛不需要进食和饮水。信使本人打扮低调,穿灰布衣裳,戴一顶斗笠,身型愈发消瘦。他只吃身上带的干粮,看都不看沿途的驿站,和马一样,他不需要休息。
他的神经异常敏感,总觉得有几个幽灵跟在自己后面,于是时不时改换道路,基本不往人多的地方扎。
他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帝都。
但那些幽灵如附骨之蛆,难以挣脱。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幽灵于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