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姐又来了。
她家小姐怎么说呢,真是个一言难尽的人。
她似乎总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偏偏还总能说出一套让人无法反驳的歪理。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反驳,只是她就是一个丫鬟,怎么可能跟主子对着干,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所以她还能怎么样呢?
只能受着吧,谁让她是丫鬟呢?
小姐八岁的时候母亲过世,老爷没过两年又娶了新夫人,那位新夫人对小姐也算不错,态度虽不像亲母女一般亲昵,但吃喝穿戴从不曾短缺过。
偏偏小姐却如同魔怔了一般只信乳娘说的话,觉得新夫人一定会是个恶毒后娘。
如此就算了,她还总拿新夫人跟自己的母亲做比,一有不如意,便伤春悲秋,说后娘就是后娘,就是与亲娘不一样。
后来新夫人也生下了一个女儿,她便日日与二小姐做比,可明明同样的东西夫人给二小姐买了什么,同样也不会少了她的。
可小姐却说,二小姐的东西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自己的东西一看就是随意买的。
夫人用自己的体己银子给二小姐添置东西,她又说夫人偏心,这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一看就不一样。
对此云香只想说:“小姐啊!夫人嫁过来这么多年,您从未叫过她一声母亲,您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家的女儿,凭什么要求人家把你当成亲生的?
她给二小姐的东西都是人家用自己私房银子买的,又没花公中的银子,您还想怎样啊!”
后来新夫人又生下了一个儿子,老爷很是高兴,每日里从衙里回来都要去看看小公子。
小姐又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他爹眼里已经没有她这个女儿了,只有新夫人为他生的一双儿女,她在那个家里如同外人一般。
云香也劝过几次,可小姐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就不再劝了。
再后来,小姐到了说亲的年纪,老爷便想着,常州离幽州太近,万一有了什么兵祸不安全,想让小姐去京城她外祖家,让小姐的外祖母给她在京城说一门好亲。
可小姐却哭着说,老爷这是嫌他在家碍眼,要把她赶出家门。
老爷自是不敢再提什么上京的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