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看似粗鲁莽撞的女孩,其实也有着她自己的苦衷和不易。
她很有可能不是故意伤人,她很善良很正义,今日伤了自己完全是意外。
薛涛的头一直低垂着,仿佛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般,无法抬起。
她的心思早已飘远,心里像有只小虫子在爬,痒痒地想着自己即将要亲手制作的那一条条柔软、温暖的小被子,那是她对小侄子、小侄女们满满的爱意与期待。
沈沛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薛涛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揣测:
这位大小姐,似乎完全没把我这个伤员放在心上啊,满脑子都是她自己的小世界。
于是,沈沛试着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薛小姐,你要是真的有急事要忙,就尽管去忙吧。我这虽然受了点伤,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自理。再说,如果真有什么需要,我会叫护士来帮忙的。”
薛涛闻言,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沈大记者,你怕是不知道我们家的规矩。在这个医院里,只要是我妈吩咐下去的事情,那就是铁板钉钉,谁也改变不了。
“你是我打伤的,那就只能由我来照顾。那些护士啊,她们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说完,薛涛又低下了头,小声地嘀咕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与不解:
“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跌倒一下咋就能骨裂呢?这下可好,我本想做好事,却反而受了罚。”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这次意外事件的无奈与抱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命运的调侃与接受。
沈沛躺在床上,耳畔回响着薛涛那略带委屈的嘀咕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歉意。
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无奈与自嘲。
自己这副模样,确实是谁也没料到,原本是想见义勇为,却不料一跤跌成了这样,还要让人家负责,说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
沈沛的思绪渐渐清晰,他望着天花板,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苦笑: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大家都知道你力气大,我从小到大也是没少跌倒过,但像这种情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