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层莹亮的薄纱笼罩着。
只是喜服之下,男人冷峻的面容没有半分喜悦,他沉黑的眸子暗如寒夜,棱角分明的侧脸被涂抹上银白的月色,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冷戾刀刃,扑面而来肃杀之气震得人心底发寒。
“……嗯?”
符泠听见自己的声线在打颤,像是即将被猛兽咬住脖颈的动物,发出垂死的呻吟。
男子靠近了些,站在床边,符泠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未散去的酒气,不知为何,一时间竟让她想起话本里冷肃的风雪、冰冻三尺的严寒。
他再往前走一步,她就不敢呼吸了。
漫长的寂静回荡在半空中,面前的男人只是沉默地凝视了她很久,忽然低声开了口。
“我今日有些累,就在书房睡,”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像是在极力回避着什么,眼神也微微下敛,“你先歇息吧。”
说罢,他眉心微不可见地一蹙,随即转身欲行。
符泠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她一下子站起身来。
“等等!”
短短的几步路,她的心跳轰鸣如擂鼓。
她在这偌大的将军府中本就无权无势,没有任何人可以仰仗,唯有世子妃的身份得以傍身,若是洞房花烛夜放新婚夫君走了,只怕往后的日子格外艰难。
脑海中恍然闪过往日种种,母亲掩饰不去的疲态和身上被鞭挞的伤痕、学艺时被故意刁难打得血肉模糊的掌心、姐妹的嘲笑、侍从的欺辱……
男人推门的手闻声一顿,符泠再顾不上那么多,双臂几乎是下意识地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她从未与任何男子靠得如此近,隔着单薄的喜服,呼吸和心跳都几乎交融在一起。
即便眼前之人是她新婚的丈夫,可他浑身肃杀的气质依然使符泠打心底觉得陌生和畏惧。
可她没有选择。
“夫君。”
符泠的声音很小,轻柔如纱的嗓音糅杂着静谧夜色,落在萧承祐耳中,像是岸边的芦苇被风吹拂的簌簌作响,毛绒绒地在他耳畔轻轻挠了一下。
萧承祐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伫立了片刻。
他轻而易举感觉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