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泠将头轻靠在萧承祐宽阔的肩背上,像激流席卷中攀缘着一截浮木,心跳随着他呼吸的起伏轰鸣。
萧承祐没有动静,符泠便回忆着嬷嬷教习的样子,手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腰腹探下去。
她没有经验,手指在萧承祐身上胡乱滑动着。
萧承祐的腰是行伍之人独有的劲瘦,结实的肌肤下似乎蕴藏着蓬勃的力量,然而符泠无心感受,只觉得羞赧万分,分明是迎着凉风,面颊却烧得发烫。
指尖触到了他腰间鞶带的锁扣,银质在指尖留下凉意,拨弄了一下,便发出窸窣响声。
不稍片刻,她听见男人的呼吸陡然一滞。
符泠的手顺势又向下滑了半寸,倏地手腕被人猛地握住,动弹不得。
“回去吧。”
萧承祐转回身,眉眼低敛地凝视着她,那双黑沉的眸子如波澜不惊的古井,其下流淌着晦涩难辨的情绪。
符泠再不敢妄为,咬着唇点点头,本想答应的声音到了唇边,忽然又变了调。
“夫君……疼。”
屋内帘帷摇曳如影,灯笼的阴影斜切下半截月光,落在萧承祐握着她的骨节分明的手上。
他似乎没刻意用力,但腕上传来的力度却让符泠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被捏碎。
女子甜美的声音掠过耳畔,萧承祐忽的一愣,几乎有些慌张地松开了手,可她肌肤上柔腻温热的触感却仍然在指尖徘徊不去。
浓重夜色掩映下,萧承祐那在战场上也丝毫没有波澜的脸庞也迅速涨起了一抹可疑的潮红。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停留下去了。
萧承祐的视线迅速从符泠身上抽回,几乎没有驻留,身影转瞬间消失在廊道的拐角处,只剩下门外陡峭的寒风轻飘飘掠过符泠周身,她浑身的冷汗被贸然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远处似乎传来下人们窸窣的议论声,细细密密侵扰着耳畔。
委屈和迷茫在心底无声地打转,符泠怔怔地朝萧承祐离去的方向望了片刻,鼻尖骤然泛起一股酸意。
她暗暗咬了咬牙,将房门猛地关严。
室内寂静无声,符泠独自在宽敞的婚床上坐了许久。
自小到大,她从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