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场景,萧承祐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忽然一坠。
“殿下?”他身旁的书童阿书见萧承祐驻足不前,轻声询问。
然而声音方滑出喉咙,却被萧承祐抬起的手阻拦。
暮色渐深,日光被廊下梁柱斜切成一片,静静坠落在萧承祐冷峻的面容上。
他的视线从符泠白皙的手背一路滑落到她袖口露出的一截皓腕上,那里戴了一枚品相普通的玉镯,纤细的骨节微微凸起,玉镯散发的光晕和浅金色日光糅杂在一处,将她的手腕照得几乎有种透明之感,仿佛一碰即碎的莹润琉璃,让人忍不住久久出神。
萧承祐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场景,片刻后,倒退一步,身形陷进阴影里。
另一边,符泠的安抚已使沈宁停止了哭泣,她余光一瞥,廊庑下那抹暗色已经全然看不见。
他本就对她毫不在意,眼下走开也是正常。
符泠本就没对萧承祐抱有什么期待,以为他已经离开,心中虽略微叹息,但身上那缕故作柔弱之态转眼间便消散开来,微垂的眉眼覆上一层清冷持重之色。
从沈宁断断续续的诉说中,符泠已了解到事情的缘由。
沈宁是将军府庶长女,生母文姨娘是与陈语笑一道入府的妾室,文家世代清流,原是更有望主掌中馈的,谁知十年前蓦地生了怪病,自此搬出将军府去别院修养。
文姨娘走后,陈语笑便接管了府内大权,沈宁的日子也愈发艰难起来。
起初是克扣饮食用度,接着身边得力之人被动辄问罪,眼下竟抓了她的乳娘苏嬷嬷,要重刑责打赶出府去,沈宁虽身为庶长女,眼下也求助无门,只得躲起来哭。
符泠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别急,抓人问罪总要有个由头,既是诬陷,想必能找出破绽来。”
“没用的。”沈宁摇摇头,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府里的张管家是陈姨娘的亲表兄,他们想做手脚轻而易举,从前我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可结果……”
她重重抽噎了几下,话语的末尾淹进沉闷的哭声中。
符泠听罢,眸色略沉。
大将军远在边疆,这陈语笑在府中不愧是一手遮天,连庶长女身边最亲近的嬷嬷都不放过,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