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妾身走吧?”
含着委屈的音调,牵着他的声音绕了个弯。
“这次便算了,”萧承祐微沉的声线夹杂着些许无奈,“以后这种事,让太医来做便是。”
符泠心满意足地应了句是。
药瓶滚到深处,符泠不由得探出身子去拿,床榻宽敞,她索性径直上了床,在萧承祐对面坐下,随即便要解萧承祐肩上的纱布。
指尖被攥住,符泠有些恼火:“不解纱布怎么上药?”
“……我来就好。”萧承祐喉结滚动了一下,熟稔地解开纱布。
符泠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即便他们有着夫妻名分,她仍是有些不适应,眼睁睁看着萧承祐袒露出那近在咫尺的健硕的肌肉,面上一时泛起红晕。
她睫羽闪烁着,低下头,指尖蘸了些许瓷瓶内的金疮药。
这药是皇帝特意赏赐的,不仅药材极其珍贵,制作的工艺也极高。
符泠忍不住心生感慨,将药材碾匀,打量了片刻,方抬眸便撞上萧承祐低低垂落的目光。
烛火掩映间,他眼底的冰寒似乎消融了些,眼角凌厉的线条微微有些颤动,一闪而过的温柔像转瞬消释的雪。
二人离得这样近,身上的气息不分彼此地纠缠着,连呼吸都暧昧不清地交织在一起。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隐约闪烁的烛光下静静地对视了片刻,随即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眼神。
符泠半跪在萧承祐身前,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着,将金疮药抹在他伤口处。
萧承祐中箭时她心里焦急,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他的身子,如今一见,那皮肤之下隐藏的道道伤痕却无比清晰地袒露在她眼前。
符泠是习医之人,认得出他身上那些刀伤、箭伤、乃至暗器留下的伤疤,亦清楚这些伤疤代表着怎样的疼痛——可萧承祐却仿佛早已习惯于此,连呼吸都是沉稳的。
愣怔的瞬间,她上药的手指偏移了分毫,不经意在他伤处轻轻一按。
一声沉闷的低喘落在空气中,莫名添了几分情欲的稠。
“妾身一时分心,”符泠的耳垂霎时红了,怯生生看着萧承祐,“夫君疼吗?”
“……无妨。”萧承祐的声线有些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