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泠抿了下唇,随即又低下头,乌黑的发丝在萧承祐颈间不断扫动着。
她上药的技术很好,轻得像一根羽毛柔软地拂过,短暂的触摸好似轻巧划过夜空的流萤,随着她指尖的弧度无声地撩拨,细细密密泛起的痒令他半个身子都酥麻起来。
短暂的时间像是被无限延长,缠绵得没有尽头。
萧承祐冷硬的下颌线条带着沉默的隐忍,克制地压抑住呼吸。
他仔细不去看符泠认真的神情,亦不注意她身上柔和的花香,好像那是动情的迷药,稍不留神便会令人不受控制地陷落进去。
他开始后悔纵容她上药的决定。
“可以了。”萧承祐终是忍不住,掣住符泠不断滑动的手,“药放在这儿吧,去叫阿书来。”
符泠蓦然被打断,有些无措,一双灰眸水雾朦胧地望着他。
“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吗?”她问道,但听出萧承祐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还是将药瓶递到他手中。
“与你无关。”萧承祐一时没反应过来接,二人的手不可避免地触碰了一下,随即瓷瓶落在掌心,微凉的、小巧的,带着她指尖的余温。
听着符泠脚步渐渐远去,他一直没有转回身。
肌肤上残存着金疮药渗出的凉意,可胸膛中的欲念却愈发滚烫了,沉默中翻涌着焦灼的炽热。
符泠撩起门帘,鬼使神差般,回头望了萧承祐一眼。
他宽阔的背影被烛光打亮,依旧是伤痕纵横的,符泠脑海中却忽然闪过老夫人曾说过的话。
殿下小时贪玩,后背有一道被石头割出的长长的疤痕……
符泠的睫毛闪了闪。
她找不到那道疤。